昀琅

【巍澜·无间道】10 同居为陷

警匪AU

黑卧白·警官巍✖️白卧黑·黑道澜

*初次戒毒，糖渣

*虐面启程

 

“云澜师兄，实在抱歉您的身份暂且还恢复不了，”高队不好意思地摊手，“唯一的档案在药sir的电脑里，我们不知道密码”。

而药sir，还在昏迷中未曾醒过来。

 

赵云澜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不能恢复身份，意味着他原则上必须接受警方的监控。为了防止关系网内的报复，他曾住过的地方绝不能再回去，衣食住行都成了问题。

 

“师兄，你住我们宿舍吧，我们这边有空床！”

“是啊师兄，来我们这里吧！”

一位位小警员都很崇拜这位屡建奇功的传奇卧底，争相想把赵云澜邀约到自己的警员宿舍。

 

沈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查找警方卧底的时候，曾入侵过药sir的电脑，更不会透露过他曾见过赵云澜的档案，因为有些事情他需要在药sir醒来之前办好。

 

“赵警官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这里住，我刚搬家，家里正巧还有一间空卧。”沈巍冲着赵云澜微笑。

本来被警员们拉来拉去的赵云澜愣住了，他看着沈巍，挠了挠头，“不好吧沈警官，那多麻烦你呀。”

 

然而，还没等沈巍继续说话，赵云澜就腆着脸凑过来，迅速接上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杵一旁的老楚小郭林静：？？？

 

沈巍低头扶了扶眼镜，手掌掩住了一抹轻笑。

这个赵云澜。

 

高队都来不及反对，赵云澜就被大家簇拥着去办公室讲“卧底事迹”了。于是高队的抗议变成了委屈的呢喃：“这不合规矩的嘛……”

沈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放下心来，“放心吧老高，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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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警官，你这家也太整洁了吧？”晚上跟着沈巍下班回家的赵云澜一进门，面对着干净到夸张的沈巍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拖鞋在这边，在我这当做是你家就好了。”沈巍给他打开鞋柜，然后走入客厅，打开了音箱。

 

赵云澜看到那音箱，正是他曾在音箱店里遇见沈巍时两人选的那一套。

此刻，穿着柔软的居家拖鞋，听着古典音乐从音箱里流淌出来，赵云澜觉得有些不真实。十年的无声战火燎过身子，在心里仿佛只剩下光芒里飘落的一片羽毛，轻灵，柔软。

 

看着沈巍忙忙碌碌的身影，赵云澜恍惚看到小时候那个眼睛上蒙着纱布的少年——他，能认出自己吗？

 

“赵云澜，你去洗个澡，衣服给你放在这边了，我出去买菜。”沈巍把一套星空蓝丝绸睡衣放在卧室床边，“你暂时住在这一间吧。”

听到“买菜”两个字，赵云澜的不真实感更强烈了，他答应着，脚步虚浮地飘进了卧室，然后又抱着衣服，飘向浴室。

 

“沈巍，你就这么相信我是卧底？”临关浴室门的时候，赵云澜探出身子。

沈巍正在玄关穿鞋，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心里不由得好笑：“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做引狼入室的事情呢？”

 

赵云澜看着沈巍山洞的睫毛恍了神——这小美人长成了大美人，也太好看了吧？

 

沈巍伸手带上门，自嘲地笑了笑。

谁是狼，还真不一定呢。

 

————

 

沈巍一出门，赵云澜就走出浴室。

他溜达着来到沈巍的卧室门前，手掌却在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有些犹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来沈巍家里确实目的不纯。越是极度重视的人，他越要让自己心里踏实、信任。所以哪怕是有一点点怀疑，他都希望能亲打消。

 

沈巍。

在抓捕韩琛的整个过程前后，赵云澜很多次看见沈巍的背影。作为一个十年淬炼的卧底，他对于人的身体细节记忆确实敏锐。纵使心理上再不愿意相信，他的理性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背影，与那天在车库见到的，实在是有几分相似。

更何况去警校之前，他不是没找过沈巍，却一直没有任何信息。

重逢自然无比喜悦，但心里却更五味杂陈。

 

赵云澜终是垫着毛巾，拧开了沈巍的卧室门。

 

卧室与客厅一样干净。拉开衣柜，一排排衣物整齐地悬挂着，并没有赵云澜当日看到的那一身。

床头柜上只有一只小闹钟，一盏台灯，还有两个相框。

 

凑近相框的瞬间，赵云澜的心中猛地一痛——别人家的相框里，镶的都是家人照片，沈巍这里，却镶嵌着一张赵云澜再熟悉不过东西——

棒棒糖纸。

 

“小巍啊……”赵云澜忍不住叹息，他又何尝能想到，当年他随手塞给沈巍的一颗糖果，竟然被这样珍视地保存在床头。

一时间他愈发觉得，自己的确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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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进门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

自己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按说这人早该洗完澡了，怎么还没出来？

“赵云澜？”他不放心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赵云澜？”他来到浴室门口，加大了声音。

蓦地，一阵稀里哗啦，回应他的是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沈巍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撞开门就冲了进去。

只见赵云澜光着身子摔倒在地上，拖鞋甩出去老远。顾不得多想，沈巍冲上架着人地胳膊就把人拖了起来，“赵云澜你怎么样？”

 

“我的，烟……”破碎的音节从赵云澜齿间溢出，沈巍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浴室高温缺氧，加上毒瘾发作，让不熟悉浴室结构的赵云澜在踏出浴缸的一瞬间就摔倒在地。

“我给你拿，你先出来，”沈巍拿浴巾给人裹着，连哄带抱地把他往门外带。地上沾了水太过湿滑，赵云澜又浑身颤抖地不像样子，瞬间又滑了一下，整个身子跌进了沈巍怀里。

沈巍的衬衫早就湿透了，此刻贴身抱着赵云澜温热的身体，只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赵云澜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生理上的痛苦感受如此强烈，却并没有完全占领他的头脑——他恨，他恨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沈巍面前，与其这样，他宁可去戒毒所吃苦受罪。

赵云澜挣扎着起身，从沈巍手里扯过浴袍潦草地披上，挣脱了他的手臂，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他的烟通常都放在大衣口袋里。

然而，这次他却怎么掏也掏不到。

 

难受到了极致，不由得狂乱地将衣服摔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鞋柜的边缘，头发上的水珠落在地板上，因着颤抖而四处溅开。

 

沈巍捏紧了口袋里赵云澜的烟，咬了咬牙，还是没拿出来，只是伸手去拉人。

赵云澜深深地看着沈巍，一把甩开他的手：“让我……出，去。”

他胡乱往身上套衣服，伸手去拧门把手。

 

沈巍一脚挡在赵云澜和大门之间，刚开了一道缝的大门咣当就被关上了。

 

沈巍抓着赵云澜的领子把他按在玄关的墙壁上，“赵云澜，你振作点！”

赵云澜不在试图要烟，他知道沈巍不愿意让他抽上。

强忍着难受，他宁可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掌心，也不敢去抓身前的人，生怕伤到沈巍。

渐渐地，眼前开始幻化成一片眩晕的色彩。

 

他感觉到一双铁钳一样的臂膀将自己稳稳抱住，于是他的下巴不由自主搁在了眼前的肩膀上。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幽深的潭水里面有微光透出来

赵云澜，赵云澜……

 

忽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柔软湿润的触感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是一个吻吗？

不可能。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眼前的光变得刺眼，一个声音清晰起来：“昆仑！”

赵云澜猛地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客厅的顶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沈巍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攥着，已经在白皙的皮肤上攥出了紫红的印字。

他赶忙松开手，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刚刚你叫我——”

“昆仑，”沈巍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我知道是你了。”

 

赵云澜愣了愣，继而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巍啊，没想到再见到你我是这么一副狼狈模样。”

沈巍看着他，不说话。

虽然对当年赵云澜的不告而别有诸多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然而，他不问，赵云澜却说出了他最怕听到的一句话，“真想不到，你也当了警察。”

赵云澜笑的有多开心，沈巍笑的就有多苦涩。

 

“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按在桌子上，我说卧槽，这不是我们家小巍吗？居然也当了警察？刚要兴奋，再一看我自个儿，还顶着一身黑道老大的皮呢，这可怎么跟你打招呼……”

满血复活的赵云澜同时恢复的还有他的话痨体质。

 

“行了行了，一会儿再说，你先吃点东西，”沈巍柔声打断他，“我煮了粥，去给你盛点。”

沈巍正要起身，却被赵云澜拉住了衣服，“诶，沈警官，现在身份恢复不了，没办法去警区医院，你还是尽快送我去戒毒所吧，在你这里，毕竟没有合适的医疗条件，我……”

 

“完全戒毒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沈巍不容置疑地说，“乖乖待在我家里。别逼我给你铐起来！”

赵云澜：“……”

 

云龙湾戒毒所的条件，他沈巍一个做警察的能不知道？他决不可能放心赵云澜去那里呆着。

 

“我约了我的大学同学，成医生，一会儿她回来家里给你做检查。”沈巍端着粥回来接着说道。

“男同学女同学啊？”

“喝粥！”

 

————

 

在赵云澜喝粥的时候，沈巍却恍了神。他在想沈面。

这个弟弟，虽然韩琛压制着消息，他还是打听到沈面在金三角地区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得了个叫“夜尊”的外号。

却不知道韩琛在龙云湾的体系毁于一旦，弟弟到底怎么样了？

沈巍想着，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尽快去一趟金三角了。

 

————

 

T国。

沈面穿着一身华丽丽的白色西装，走入了一家私人贵族医院的病房。

他被告知，有一位道上的重要人物请他来会面。

踏入房门，透过掀开的帷幔，他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却瞬间愣住了。

 “夜尊，这个名字不错。”那人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你知道谁害我成了这样子吗？”

他掀开被子，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被截肢了。

沈面看着他，不说话。

那人笑道，“沈面，你知道的，是沈巍呀。”

他不顾沈面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哥哥不仅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呢？”

时间仿佛倒回到十几年前，两个青涩的少年站在韩琛面前，他同样问他们怎么办。

“夜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在我这当主角，还是想跟你哥哥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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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说法借鉴了《无间道》庄文强的另一部作品《无双》，觉得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沈面接下来的处境了。感谢庄导大神

Ps这一章主要在铺巍澜的情感互动。在我看来，巍澜的无间道，最艰难的不是斗韩琛，而是两个卧底之间的互相谋算和互相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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