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琅

且暖且浪,且听风吟

【巍澜衍生】【齐衡x伯力】风化雨无声,偏听

*列着正剧的大纲,写成了喜剧???

*OOC,隐形列车

*全文 4000+

 

小公爷挨打了。

向来被郡主捧在手心里、几乎从不忍苛责的小公爷,这次却被打得几乎三天下不来床。

为着这样一个让郡主痛心疾首理由:

朝堂妄语。

 

01 始料不及

匈野大军临境时,汉皇并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一来国内速有重文轻武的历史,国虽繁荣昌盛,军事力量却不尽如意;二来一旦开战,千万百姓将生灵涂炭,更不知要动荡到何时。于是,历朝历代屡试不爽的套路又被大臣们提出来:和亲。

 

匈野的王子年纪尚轻,心高气傲,狂妄无人,竟带着一只不超三十人的小队,就那么跟着求和的使臣进了汉京。“要和亲,我自己挑。”

 

“不知我国哪位姑娘有幸,被伯力王子青眼相待?”

朝堂上,礼部大臣向伯力微微颔首。

“圣上,伯力来到汉国富饶的京都已有月余,纵使满目玲琅繁华,并不觉能比得过我们浩瀚草原。唯有一位美人,像草原上的月亮,令伯力一见倾心。”伯力毫无顾忌地说。


皇帝看向引着伯力归京的使臣,使臣拱手道:“回圣上,臣已查明,王子倾心的,是盛紘家六女。”

皇帝仔细想了想,愣没什么印象。这堂堂草原来政治联姻的王子,莫不是傻了吧?怎么偏偏看上了身份卑微的朝臣之女?


盛紘站在下面腿肚子都打转了:他家六女儿盛明兰近日都快与顾廷烨成婚了,何时又惹上这么一位? 

“伯力王子的真心,老臣本不该驳,但这样的联姻,确实不符合规矩呀。”礼部大臣皱起眉头向着伯力拱手。


 “圣上,臣也以为不合适。”听到这个声音,一直低着头想要化为空气的盛老爷子内心又是一阵颤抖:这分明是,齐国公府上的小公爷呀。

盛老爷子仰天长叹,小六啊小六,你才多大年纪,这般红颜祸水可怎么了得?


“有史以来,两国和亲者,自是皇族结姻,地位相仿,尊贵等同。王子如此做法,怕是可汗也难以认同。“明里暗里,点透了你一个王子这么做事,你在位的父皇能同意吗?

 

伯力循着声音来源,从一众朝臣中寻出了绛红色朝服的温润公子。他看着好看的人儿,弯起了嘴角,“这位公子,你说那姑娘地位不合适,却不知你的地位合不合适?”

 

一句话仿佛往平静的水面里扔了一块石头——这这这,简直是公然调戏呀!这匈野王子,怕不是来和亲的,是来挑衅的吧!

这时候,皇帝清了清嗓子,才将这议论之声压下来。他看向伯力,千钧威严的气势压向伯力:“伯力王子,朕问你,你可是来求亲的?”

 

帝王之怒如黑云压境,朝堂一时鸦雀无声。伯力却仿佛这强大的气势并不压迫在自己身上一般,竟还能闪动着小胡子微笑:“圣上,伯力远道而来,确实是为求取一位心仪之人。如今提及盛家六女,圣上认为不合规矩,那我可否斗胆问问,刚刚出言不逊的这位公子,身份地位可合得上规矩?”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皇上的怒火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时,齐衡清清朗朗地站了出来,朗声道:“圣上,臣,愿与伯力王子归匈野国。”

朝堂上再次炸开了锅。

 

“衡儿,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几乎要微微颤抖。

“回圣上,齐衡愿携浩瀚之书,工巧之技,耕种之法,医学之术,随伯力王子赴匈野国,远播圣上之仁德。” 

齐衡的目光无比坚定而郑重,向着皇帝伏地叩首。

 

伯力微微低下头,用他浓密的胡子,掩藏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02 远行为何

郡主气坏了,也心疼坏了。

她只当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了保护盛家那丫头,居然将自己给祭了出去,远“嫁”匈野国?简直是疯了!

朝堂无戏言,郡主想着,别说是脸面,就是拼上自己的命,也要带衡儿求着皇帝想个办法,阻止这荒唐事。

 

然而,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平时聪颖懂事、一点就透的小公爷,这次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任凭家法加身,也不肯认错半分。

 

“衡儿啊,母亲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僵持了三天,看着趴在床上读书的乖巧儿子,一向坚毅强硬的郡主终是落了泪,她以为,儿子还在为自己当年的棒打鸳鸯怄气。

 

“母上,”齐衡看不得母亲流泪,赶忙起身递帕子:“国关以北,气候恶劣,族人野蛮,正是缺乏教化之地。若能以仁礼之德,医教之术影响匈野未来的王者,或许两国可以永安友邻。”

 

看着他星辰般柔和的眸子,透如此坚定地目光,郡主几乎愣住了。她怎能想到,自己的儿子看似任性的朝堂妄语背后,居然有这样的家国报复。一时间,百感涌上心头,眼泪却又忍不住啜在眼里。

 

“儿子虽不能戎马边疆,却又怎能袖手家国于不顾?只可惜……”齐衡看着郡主的眼睛,满含歉意,“不能常伴母上左右了。”

 

03 颇为实在的信使

出发离开京城之前,伯力曾去拜访过几次小公爷。

小公爷的学识实在丰厚,而伯力在军事与政策方面的见地却也颇为视角独到,年纪相仿的两人谈天说地,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默契,仿佛已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你跟我讲这么多,我这个不得势的王子,要是到时候抢不到可汗之位,岂不是都浪费了?”伯力很喜欢逗小公爷。

“有我在,你为什么会抢不到可汗之位?”小公爷优雅地喝口茶,风轻云淡地说。

“哈哈哈哈哈……”伯力发出了在草原上能随着草叶荡漾十公里的不羁笑声。

小公爷不易察觉地揉了揉耳朵。

 

出发的队伍里,按例有齐国公府内的贴身护卫,与迎亲队伍一起,将小公爷护送到位。

郡主跟心腹卫队长嘱咐地极为分明:出了国境,小公爷的情况及时向她传信,一但人受了委屈,就派人装成麻匪把小公爷劫走,大不了改头换姓找个地方富贵逍遥一生。

 

然而郡主收到的头一封信,差点晕过去:


夜宿行军账,小公爷与伯力王子共宿一帐。

 

小公爷对这事儿浑然不知。一路向北严寒,伯力带来的行军账子是所有帐子里面最暖喝、最宽敞的。于是当伯力邀请他同住时,他没想太多就住进去了。未曾想,帐子里只有一张皮毛铺就的大床。

 

于是他径直朝着书桌走过去,在一旁的大坐塌上安顿下来。

伯力摸着胡子:他一直以为,这如玉的公子哥无比的精致讲究,应该很挑剔才是。没想到,居然洒脱成这样?

 

伯力:“你真的是在国公府长大的郡主儿子吗?”

齐衡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伯力心说,文绉绉的,听不太懂。

罢了,睡觉,反正人是开心的就好。

 

躺了半晌,又指着他的床:“喂,齐衡,你过来,睡这。晚上冷。”

齐衡挑眉:“那你睡哪?”

伯力:“我也睡这啊。”

齐衡:“伯力,我把你当知己,你却想和我睡?”

伯力:“……”

于是,堂堂匈野王子在匈野国土上,委委屈屈缩成一团,勉强睡进了自己的坐塌。

帐外听墙角的卫士满意地走了。

 

后来,郡主收到了第二封信:

伯力欲与小公爷同塌而眠,小公爷道:余当尔知己,尔竟欲睡余?伯力遂罢,独卧帐角。


郡主扶额长叹。

 

第三封信:


已临近王都,或因旅途奔波,小公爷面容疲惫,然精神甚好,常一早出账,或奋笔疾书,或弹琴赋诗。

往往半时辰后,伯力王子扶腰出账,亦显疲态。


臣以为,小公爷与王子素为知己,必是废寝忘食,日夜彻谈国事,以备贤明施政,教化匈野国人,可喜可喜。


于是,郡主终于放下心来。

 

04 敢把神仙拉下凡

伯力这个可汗,当得甚是不易。

一路上尸山血海地征战过来,稳住了国家,又面临兄弟相残。幸而,身边永远有一个智谋无双的人相伴,帮他当下无数暗箭。

 

在伯力最艰难的时候,前有敌军压境,后有小人追杀,两个人就这么躲在草窟里等待援军。伯力染了一身血护着他的小公爷:“齐衡,你可后悔跟我来匈野?”

 

齐衡抚着手腕上的伤痕,翻着白眼看向天空:“净问废话。”

“诶你这么文质彬彬怎么也说话这么粗野了?”伯力看着星河映在齐衡的眼睛里,好看得像神仙。

“近墨者黑而已。“小公爷冷声道。

伯力:“……“

他敢把神仙拉下凡,可是神仙不好惹呀。


05 七年之痒?

伯力当可汗的第七年,跟小公爷闹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别扭。两人甚至分房住了半个月。

这时候,邻居度月国送来一位美人,少年一袭白裳,一转身,就惊了伯力可汗:这人长得,有七分似小公爷,冰清玉洁地就那么站在庭中,楚楚地看着他。


伯力笑了,他知道度月国这是来交保护费呢。

“人我收下了,带到寝帐。”伯力挥挥手,冲着月度的使臣说,“回去告诉你们国王,匈野与月度,长结友盟。”


使者喜不自胜地走了。

后来,伯力疏于政事已有月余,庭中相传,可汗沉溺于那少年的美色,将人日日锁在屋中,欢爱忘乎一切。


臣子们纷纷来找齐衡,毕竟这位以春风化雨之手段让匈野帝国在战后迅速安定平顺的小公爷,在他们中间有着很高威望。

小公爷只是冷脸相迎:“让他颓废下去便是。”臣子们叹着气走了,最能劝动伯力的人,已然冷了心。

 

无月之夜,月度国的刺客团依照着内线的情报,进入了伯力可汗的寝帐区。账中灯影幢幢,他们包围帐子,猛地掀开门帘,之间偌大的软毯上,唯有白衣少年被细细的锁链锁住手脚。

 

忽而灯灭,外面响起了牛角号声。

小公爷一身雪绒,身边的匈野战士早已包围了帐子。伯力笑嘻嘻地站在一边,看着月光一般的人儿。

这人总是,聪明到一眼看出端倪,才有了后面这一出顺水推舟的好戏。


“可汗怎么看?”

“明日发兵月度!“伯力冷笑,”不长记性的东西,挨打还没够呢。“

 

杀手们被押走的时候,小公爷一个月以来首次进了可汗寝帐。一进门,就瞧见被锁链囚禁的白衣少年。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你从哪里搞得这种东西?”

伯力:“???” 

这不是牢里每个重犯都必备的吗?

不把人锁屋里,要是乱跑乱言起来,计策不就露馅儿了吗?


然而小公爷只是咬着后牙冷笑,“好啊。”

他吩咐着手下将少年带走审讯。


伯力心惊肉跳,不知道他这句“好啊”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只把人带走就可以了。”齐衡对着解锁链的卫兵道。


第二天,该议事的时候,可汗没到。

据说,是没起来。

 

06 执手

一把年纪的齐衡站在黄昏的河流边上,看着这条金黄的缎带穿过草原。

他忽而转向身边人,温柔的眸子在波光里亮晶晶的:“伯力,我一直想问,当年你到底怎么看到的明兰?”

 

伯力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看上的是那个姑娘?”

看着齐衡眼中闪过的迷惑,他道:“我刚到汉京时,因着新奇四处游逛,在一处茶坊,见到了你正在给这个姑娘送茶点。我指着你问使臣这是谁,使臣就以为,我问的必然是个姑娘。”


“没想到老天爷对我还真好,早晚还是遇到了小公爷。”他得意地他揽住齐衡的肩膀。

齐衡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情绪,伯力都懂。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伯力道,“我知道,你最初答应跟我走,不过是为了摆脱樊笼。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的?”


夕阳如同碎金箔一般洒满江面,映红了齐衡的双颊。

“我也记不清了”。齐衡看着伯力,他眼睛里也全是金灿灿的光泽。

他真的记不清了,大概因为伯力这人看起来粗犷豪放,其实早已,润物细无声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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