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琅

且暖且浪,且听风吟

【巍澜·无间道】08 警官,要合作吗?

警匪AU

黑卧白·警官巍✖️白卧黑·黑道澜


Lo主的暴躁冬至…安排一波巍澜的暴躁相遇

以及放出一只高功能反社会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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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上一片兵荒马乱。

这里是军警医院,很少有这样的动静。


当病房门被撞开的时候,沈巍正在输液。


老楚黑着脸,额角挂着血,看见沈巍躺着,声音不由得压下来,急促的喘息却压不住:“祝红,你出来一下。”

从尚未关紧的门缝里,沈巍隐约能够听到老楚跟祝红在说药sir受了非常重的伤,需要急救。


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能够料想,韩琛得到药sir亲自救人的讯息,一定会做更多的安排。而沈巍的计划,就是在这时候顶替药sir与赵云澜取得联系——以内鬼的身份——因为唯有两个卧底产生合作,才能促成韩琛真正的倒台。


沈巍拔下自己的输液管,从床上安静地坐起来。浑身酸痛,他活动了两下手臂,深呼吸,感受着自己身体内部疼痛的部分——还好,伤的不算重。他蹬上鞋子,跟着末尾的医护人员跑向急救室。


急救室大门紧闭,一干警员如临大敌。

沈巍过来的时候,高队正在赶人,瞧见沈巍,怒火更盛:”你跑过来干嘛?你自己情况很好啊?”


沈巍了解高队的暴脾气,没接话茬,只是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高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急切的忧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好给了墙壁一拳头。


“什么情况?不是说有线报吗?药sir怎么会受伤呢!”沈巍直接问楚恕之。


“营救和爆炸物拆除都没问题,药sir是任务结束后受的伤,”楚恕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有人埋伏在营救点附近,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阿sir从屋里出来的一刹那开了枪。一定是早就埋伏好的!”还有一句话,楚恕之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核心成员都心知肚明——一定,有内鬼在告密。


在他的叙述下,沈巍知道,药sir左胸和左肩部中枪,伤口靠近心脏且带来了大量失血,就算救过来了也是重度昏迷状态。


“阿sir肯定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才引得这些人下这么大功夫针对他,”沈巍严肃地望着高队,“你们救援任务在身,这边的分析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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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浅灰色的小手机,在沈巍手中玩儿转。


方才药sir已经脱离危险,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的秘密病房。在沈巍的建议下,高队代表警署向外界发布了药sir已经牺牲的讯息。“对方在暗,为了防止他们继续惦记阿sir,我们必须把阿sir秘密保护起来,让内鬼以为他已经不在了。”


于是,除了最后在场的沈巍、高队、楚恕之、小郭外,所有人,都接到了这个无比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的药sir,去世了。警局上下一片哀声,群龙无首。


而药sir的“遗物”,也被收进物证袋,带回警局分析。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巍不动声色地将药sir藏于内口袋的小手机收入袖子。

他知道,这部手机,是联系赵云澜的关键。


按开手机,果然,里面只有一个号码。

躺在病床上的沈巍,望着这个号码,轻轻弯起了嘴角。


当大家都散去之后,他绕开电梯,通过楼梯间来到医院晾晒床单的露台,拨通手机,以一种不同以往的声音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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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药sir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韩琛正跟弟兄们吃火锅喝小酒。


他确实很开心。一方面,沈巍仍然是自己人,另一方面,药sir这个老对头也终于落幕,一干警察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老三,发什么呆呢。”他倚着沙发,看着斜对面落座的赵云澜。


赵云澜右手握着筷子,左手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扭着自己的牛仔裤。

他有些庆幸屋里烟雾缭绕,加上火锅的蒸汽,让一切看起来都不那么真切——因为他确确实实没有忍住眼里泛起的水光。


“琛哥,我今天有点闹肚子,这一吃辣,就不大舒服,”赵云澜苦着脸,“我出去抽根烟。”


“妈的,跟了老子这么久,还是他妈吃不了辣子!”韩琛心情很好,只是笑骂,“快去快回!回来罚酒啊,臭小子!”


赵云澜和垃圾桶站在一起。

因为这里,最清净。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抖得连着点了三次烟都没点着。


他猛地将烟摔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十年的苦闷委屈仿佛滔滔不绝的潮水,和着痛失长辈和战友的痛苦,几乎将他压塌了。他只有狠狠咬着自己的拳头,急促地奋力地喘息着,尽量不发出呜咽声。


他不敢相信——十年前,药sir找他卧底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如今……

他绝不相信。


这时候,手机铃声如炸雷般在狭窄的巷子里响起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瞬间警觉了起来——这是,他与药sir联系的号码!

药sir已经去世了,唯一知道他卧底身份的人已不在,谁还会用这个手机给他打电话?


赵云澜皱紧眉头,按了挂机按钮。

然而,手机铃声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诡异。


去他妈的。

赵云澜按下了接听键。


“我无法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卧底先生,想要彻底除掉韩琛,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必须合作。” 


赵云澜瞬间就反应过来,拿着电话的人,是黑道派在警局的卧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呵,韩琛现在并不知道仍有警方的卧底存在,这就足以说明我的诚意,”对方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摆脱这种生活。而你,卧底先生,你没得选。是,你是卧底,可是,有谁知道呢?”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赵云澜把手机顺势扔进了垃圾桶,瞬时给了垃圾桶一脚。

他生气,自己何曾如此被动?


然而,他太明白做卧底的感受了,所以几乎瞬间,他就理解了对方想做的事——杀掉韩琛,彻底掩盖过去,彻底成为警察。


想得美。他冷笑。就算你以后不作恶,之前的罪行就可以逃避了吗?

我必亲手抓出你。


不过,电话里对方提到的合作方式,倒确实值得利用。赵云澜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该是韩琛倒霉的时候了。


他挠了挠头,又从垃圾桶里把手机捏上来。


赵云澜永远是主动出击的人,就算再恶劣的境遇,也只是在情绪层面影响他。现在,内鬼的电话让他完全地理智归位,他要去确认一件事,一件直觉里有问题的事——药sir,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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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人轻手轻脚地溜进了自己的单人病房,委身于病床和窗台之间。


他不动声色地装睡。黑暗里,有刀子抵住自己的左颈,左臂被强有力地钳制。一个低沉的气声在耳边响起,“你只要一出声,立马就会死。”


这声音伪装地几乎没有辨识度,但怪就怪沈巍太过于执着,他几乎瞬间就听出了赵云澜的声线。


这时候,门开了。有人打开了房间的夜灯,“小郭,什么事?”沈巍装作顺眼惺忪的样子,望向门口。


“沈队,刚刚有人进来吗?”郭长城见自己扰着沈巍休息,良心不安地扭在门口,一双眼睛却不忘了犀利地打量着地面是否有进入的痕迹。


“没有啊,怎么回事?”沈巍道。

“没事,有人试图潜入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他是冲着——”沈巍的话没说完,因为他感觉到刀锋抵紧了左颈。

“沈队,你好好休息,交给我们就行!”小郭拍拍胸脯,轻手轻脚地关灯关门。


“你是来杀人的?”沈巍的声音无比冷厉。黑暗中,他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那人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罩。


赵云澜没有说话。他哪能想到,自己好歹探听出药sir被秘密保护的信息,却在逃亡的时候误打误撞,撞进了沈巍的屋子。


真特么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哭笑不得地想。

他家沈警官也真是出奇的配合,居然没有傲骨铮铮地把他供出来。

就是说话声音有点凶……


就在赵云澜满脑子跑火车的时候,沈巍猛地往右一躲,跟着一个擒拿动作就上来,瞬间扣住了赵云澜的支撑手。


赵云澜一心怕伤着沈巍,根本不敢应急反抗,失去支撑的身体直接压在沈巍身上,右手拇指被反扭在身后。

还好脑子没有完全瓦特,左手的刀子还装模作样地狠狠抵在沈巍脖子上。


两人就以这样尴尬的姿势僵持住了。

赵云澜不得不再次叹息他家小巍手劲儿实在是大,受伤都挡不住,看来恢复得没啥大碍了。


“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就算你今天走了,我也一定亲手把你抓住!”沈巍咬着牙恨恨地说。他是故意说给赵云澜听的,作为一个必须洗白的内鬼,这种表态,当然越多、越是时候越好。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赵云澜得知药sir并没有牺牲,心情放松下来,不由得起了玩儿性,想着恐吓沈巍。

“我的病房内外有一个班的警察,你尽可以试试。”沈巍冷声道。


赵云澜已经不想试了,虽然压在美人身上着实有些令人不想动弹,但他觉得再说下去他的拇指就要被掰断了。他并不知道沈巍已经认出自己,只当多呆一秒,就多一份风险。


他旋转了刀柄,击向沈巍的太阳穴。沈巍没有较真,顺势抬胳膊去挡。赵云澜就此脱身,轻盈地翻出窗外,临走在窗台上露了个头:“我期待被你亲手捉住。”他看似示威,实则真心地说。


沈巍表情严肃地可以杀人,心里却觉得好笑。


然而,当赵云澜真正消失在夜幕中时,他的笑意也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紧缩的眉头,和无尽的压力——为了跟赵云澜并肩,他必须对赵云澜说谎,更必须达成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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